Friday 12 September 2014

聲音藝術及其策展的座標與方位 axes and position of sound art and its curating



聲音之中策展之上 within sound above curatorship

 
「轉速:中國聲音藝術大展」展場外觀一景。(楊嘉輝提供)中國聲音藝術大展「國際聲音論壇」現場。(姚大鈞提供)
「中國聲音藝術大展」與「造音翻土:戰後台灣聲響文化的探索」大概是近兩年來中文藝術世界最受注目的聲音藝術/聲響文化的策展。姑且不論兩者在類型與研究方法上的差異,它們的實踐,多少標誌「聲音」的命題,進入展覽製作(策展)的對話與藝術表意系統。展覽製作,或說策展,一直以來可說幾乎為視覺藝術所盤踞與主導; 對現代與當代藝術的體制來說,聲音藝術總像是一個比較晚出生的藝術門類,不過,聲音的「遲到」,並不代表對聲音命題的探索與相關研究必然被動,相反的,聲音藝術的遲到,有沒有可能,一併將視覺藝術已經體現的文化政治僵局,以「後」見之明的方式,加以超越呢?
今年5月英國倫敦大學金匠學院(Goldsmiths,University of London)的聲音藝術研討會(Sound Art Curating Conference)—「聲音藝術策展歷史、理論、以及實踐」(Histories, Theories, and Practices of Sound Art Curating)中,香港聲音藝術家楊嘉輝(Samson Young)邀集「中國聲音大展」策展人姚大鈞、史文華、以及筆者於研討會中展開「超越原真性:『中國聲音大展』的案例研究」(Beyond Authenticity: The Case of “Sound Art” In China)的小組討論;這個以「中國聲音大展」為起點的討論,翻轉交疊出聲音藝術與策展內外幾個重要的命題:一、本真性(authenticity)的塑造與侷限及其身分政治意涵;二、純粹聆聽岌岌可危嗎?三、全球聲音場景外,田野中的聲響實踐為何?四、聲音進入策展過程中,其地緣特質的面貌是什麼?本專題由筆者重新邀集兩位參與者將討論命題文字化,並延伸來自「造音翻土」參展藝術家黃大旺有關台灣體制外音樂的文章,藉此可望將聲音與策展的文化政治討論前沿,稍稍往外再推出一點。
2000年左右,隨著科技藝術研究所的成立,聲音實踐進入台灣學院教育系統,伴隨著新媒體藝術理論的支持、官方獎項與補助的挹注,聲音藝術獲得應有被「聆聽」的機會,但也因此安全地被分配在新媒體藝術的學門之中。然而,架構在新媒體藝術論述之下的「聲音」,要不是被看作是一個中性的媒介、電子聲響處理的對象,就是因著藝術整體環境的感知分配效應,被看成是視覺之外的另一種感官—做為視覺藝術的「他者」,「見」其所未「聞」,或強調其奇觀表演性。如此,與其簡單地將聲音藝術看作一個已經完備的學科,不如首先進一步探視聲音藝術相關的文化政治視野,重新考掘其邊界。而策展,這個當代文化中的偶像破壞者(The Curator as Iconoclast,註),在兼具偶像崇拜者和偶像破壞者的同時,有沒有可能在這操作的合理矛盾中,做為一種方法,既同時保存聆聽,又同時重新塑造一種給未來的新的聆聽關係?透過三位作者的論述,希望藉此開啟對聲音藝術及其策展實踐進一步的提問。(文/郭昭蘭)
註 Boris Groys:“The Curator as Iconoclast”in Cautionary Tales: Critical Curating, ed.
Steven Rand and Heather Kouris, New York: Apexart, 2007, pp. 46-55. 譯者:Elena Sorok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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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昭蘭
獨立策展人暨藝評,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新媒體藝術研究所與藝術跨領域研究所兼任副教授。
2006年曾與粘立文、吳燦政組成蜜糖藍激團隊在國美館策畫「CO6前衛文件展」的「複音馬賽克」
(Polyphonic Mosaic),是一個聲音藝術家在美術館展覽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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